不许联想博客_(愤怒的批评家的绝望)

2023-04-21 16:16:42

来源:财富中国

没有联想博客(个人博客)

那天,北京的气温高达39℃,但王晓峰因为需要抽烟,想约在外面。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段时间后,他终于放弃了之前的想法。于是他拿出烟,放在面前的桌子上,准备出去随时点一支。

有太多太多的人社会太压抑,生活缺乏创造力,看不起自己的眼睛...现实中有太多的事情让他感到痛苦,但是做一件t恤让他找到了一些安慰。“做t恤是我的爱好,可以让我很期待。”对王小峰刺猬公社(微信ID: ciweigongshe)说。


(资料图)

穿着王小峰自己的迷幻猪t恤“没有协会”,猪是英国摇滚乐队平克·弗洛伊德的标志之一。“这头猪身上的字体很迷幻。当时玩摇滚的人吸毒成瘾,看到东西会产生迷幻效果,所以发明了这种写法。”他没完没了地谈论这件事。

(王晓峰)

从1989年发表乐评开始,王晓峰已经做了28年的文化记者和乐评人。他的网名是“戴三标”,网友们都叫他“三表哥”。

《三联生活周刊》原总编辑朱伟评价他“对文化批判一直很有眼光”。早在90年代,王晓峰就以犀利的文笔搅动了乐坛。

“我得罪了全世界的华人摇滚圈。那时候圈里很多人经常堵我的门。现在想起来还挺紧张的。”王晓峰说。

2017年6月,王晓峰辞去《三联生活周刊》(以下简称“三联”)主笔,专心卖t恤,品牌名为“无协会”,这也是他博客的名字。

“有变化,有消息。但是我报道的文化娱乐领域没有任何变化。最近10年有没有看到什么叫文化的东西?”王晓峰缓缓说道。

在他眼里,t恤是为数不多的值得推广的文化。

t恤起源于劳动服装,t恤文化形成于六七十年代摇滚音乐的黄金时代。欧美的摇滚粉丝会通过图案、文字等形式把他们想要表达的内容印在t恤上。

“这不是媒体吗?我只是换了个形式,继续做媒体。”王晓峰说。

愤怒的批评家的绝望

穿着“无协会”t恤的老狼给王小峰打 *** :“你的t恤真棒。走在国外大家都看着我。”

早在2009年,“三表哥”就开始做t恤了。当时还没有“内容电商”这个概念。但他的博客“ *** 奶”(后改名为“无协会”)日浏览量近10万,于是他打了广告。“本来是为了好玩,结果我居然赚了点钱,扔出去4万,拿回来10万。”3,000件存货在一个夏天就卖完了。

也是在那段时间,这位在三联发表过很多代表作的文化记者产生了离开三联的想法。

(摇滚乐队平克·弗洛伊德)

王晓峰听欧美音乐比较多,对大陆音乐不太在意。在音乐圈的“94辉煌”时期,一批知名音乐人迅速诞生,拔得头筹。当时王晓峰被称为“愤怒的乐评人”,往往一句话就会引起一场风波。

1995年左右,高发现了小可,随后作为 *** 人发行了小可的之一张专辑。而王晓峰却故意“嫌弃”高,说“如果这张专辑有 *** 人,水平可以提高很多”。这让高马德·宋啸怒不可遏。

在参加一个活动的路上,两人相遇了。“你凭什么说这张专辑没有 *** 人?”高问王小峰,他们从街上一直吵到了现场。

“现在看那个时候其实挺有意思的。大家意气风发,自给自足,都爱打架。”王晓峰笑着回忆道。

上世纪的“愤怒”在新世纪逐渐变成了“绝望”。“环境变得压抑和停滞。其实不管是做研究还是做文化,感觉都是一样的。”

这位文化记者有一本用了十几年、厚4cm的采访本,积累了五六百位娱乐圈人士的采访素材。“几乎没有新人新现象再冒出来。面试的每个人或者每个话题你都遇到过。”

以前写稿子的时候,王晓峰经常会感到焦虑,总怕自己写不好。但到了2010年,他已经没有了写作的动力,写作完全是出于责任。“因为我得让主编早上七点打开邮箱就能看到稿子。后来就完全不想写了。一个采访,录完之后,可以花一个月的时间来写。”

2010年,王晓峰之一次递交辞呈。

时任三联生活周刊主编的朱伟找他谈话,希望他能继续做下去。“我是一个心软容易被感动的人,所以坚持了好几年,但内心对这个媒体环境越来越反感,已经变得面目全非。”王晓峰说。

“这个时代已经固化”

2010年,热爱音乐的王晓峰因为一次采访,参加了挪威一个城市的音乐节。

音乐节的发起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。王晓峰不解地问他这个节日是怎么开始的。“原来人太少了,太无聊了。夏天,天人外出。他想搞点动静,问问谁愿意赞助。结果很多公司出钱赞助他办音乐节。”

那才是有创意的生活,也是王小峰一直向往的美好生活。

但是,这样的美好越来越少了。

进入21世纪,曾经称霸世界的美国摇滚乐已经陷入停滞。在乐评人看来,美国的社会生活太安逸了,缺乏变化,艺人渐渐没什么可表达的了。

然而在国内,却是另外一种情况。王晓峰接受不了现实——“突然变得太压抑了,这个时代都凝固了”。

俗话说“三联是总编辑的摇篮”,但王晓峰坚持,“离开三联后,我再也不碰媒体了。现在种地比媒体好,至少种地出来的菜是真的。”

“如果不是现状让我失望,我也不会下定决心做t恤。过去,我把 *** T恤衫作为一种兴趣。我赚不赚钱无所谓。但现实是残酷的,它告诉你,不能随便玩。”像抽烟一样,他吐了一个烟圈。“你得活下去。”

对于王晓峰来说,做t恤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救赎。

“ *** t恤可以发挥我的想象力和创造力。现在很多年轻人失去了创造力,变得越来越封闭,年纪轻轻就变得守旧。我很庆幸自己还具有创造力,我还想用创造力和更广阔的视野去诠释这个世界,这多少让我对未来充满期待。”

在中国,t恤大多被认为是用来包裹身体的衣服,而真正的t恤则是作为文化游戏,只限于摇滚圈等群体。换句话说,t恤文化没有得到有效的推广,这也是王晓峰现在想做的事情。

很多人不知道t恤的原始形态其实是一件式服装,因为它是体力劳动者才穿的工作服。在发展初期,t恤不被主流社会所接受,甚至不能称之为外衣,底层带有鲜明的社会标签。

直到电影明星马龙·白兰度在《欲望号街车》里穿了一件t恤。“年轻人不在乎你做什么。我的偶像穿它。又酷又帅,非穿不可。”t恤文化的爱好者有点激动地把它介绍给刺猬公社,以至于把t恤当成了可以在外面穿的衣服。

20世纪60年代,欧美摇滚乐兴起,t恤成为演唱会的宣传资料,前胸印有乐队的头像和logo,背面印有演唱会的时间和地点。摇滚音乐的核心在于表达,t恤也获得了这种属性——人们把自己喜欢的歌词和图案印在t恤上,让t恤成为表达的媒介。

“t恤是唯一见证了这些历史事件的衣服。他们和媒体有什么区别?这不是媒体吗?”这位做了20多年文化记者的媒体人说。

在艺术和商业之间

2006年,王晓峰和阅文库创始人老刘一起吃饭,和老刘聊起自己做t恤的想法。

“你一定要在 *** 上开t恤店……”那时候老刘刚做了“读书吧”,初尝网店销售的乐趣和甜头。

“你会是未来的t恤之王。”第六,劝他。

“我只想亲手做一件t恤。这是一个综合体。可能做成我就没兴趣了。”王晓峰心里犯嘀咕。

后来老刘和阅文库成了“独立出版之王”,王晓峰终于专心做t恤了。

和老刘相比,王晓峰承认,“我对未来的思考没有他想的那么远那么好”。

这位有着多年伏案工作习惯的文化记者,在设计每一件新产品之前,都会查阅大量的历史文献,琢磨图案与表情的关系。

“估计整个中国都没有像我一样做t恤的。要想出一个点子,我们得看10万字以上的资料。”王晓峰有点自豪地说。对他来说,这份工作充满了乐趣。

这个文化人的另一大爱好是“作弄”设计师。他觉得中国设计师已经被“汉字审美”和海报文化毒害太久了,但把t恤上的图案做得又圆又方是大忌,“穿在身上会很难看”。

“上次我特意给一个爱画方块的设计师出了个难题,让他设计一个麦田怪圈。结果他到现在都没交稿。”王晓峰经常刁难设计师。

(“无关联”t恤)

在这位愤怒的批评家看来,国内很少有设计师或企业家了解t恤。“很多t恤已经不能用丑来形容了,穿起来特别不舒服。洗的时候会缩水变形。”

“无协会”使用美国高级皮马棉,这是一种只有美国高级皮马面粉协会会员才能获得的稀有原料。他“转了十几个弯”后,花了好几年才找到。

“无联想”产品单价在140~200元左右,已经达到知名服装品牌的价格。有人认为他卖高价,有人反对印图案。

“喜欢就买吧。不适合逛下一个,整个商场都不适合,不适合逛另一个城市。这个国家不适合坐飞机出国。如果地球上没有合适的,你可以去火星看看。就这么简单。”王晓峰一般都会回去。

这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中年男人,敢骂客户,不相信“抢占市场”的商业逻辑,甚至排斥一些常见的营销手段。

2017年6月,这个在三联工作了14年的文化记者选择了离开。当时恰逢“无联想”夏季新品发布,合作伙伴对他说:“你快点发一篇我们新品的文章”。结果他不甘心,直到7月中旬没有新品发布的时候,才在微信账号“只有大众没有文化”上发了辞职文章。

合伙人的焦虑不是没有原因的。直到今年年初,“无协”还在亏损,70%的客户都是回头客。

“老的没有新客户,不是要死了吗?”这个刚刚踏入商圈的“新人”也会为营收问题感到焦虑。

不过随着盈亏的逐渐平衡,这种焦虑也一点点消退了。

“以后有钱了,雇个人专门做营销。”这位60后创业者抬头思考了一下“带来新想法”的问题,淡淡地说道。

至于未来的生活和事业规划,王晓峰还没有确定的想法。“我一直觉得,这种给自己定个目标的人,这辈子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,挺有派头的。”在这个另类的人看来,谁不喜欢规划自己的人生,这辈子就能把自己做好,哪怕不出乱子。

现在,王晓峰只有一个明确的想法:就算卖t恤,也得有点尊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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